实话很难听,但这确实是以色列现状,别再自欺欺人

2025-11-23 04:15:48 63

哥们儿,出发前,我朋友圈里关于以色列的想象,基本就俩极端。要么是滤镜拉满的“圣地巡礼”,耶路撒冷金顶在夕阳下闪闪发光,配文“灵魂被洗涤”;要么就是新闻联播里的“战火纷飞”,感觉一下飞机就得抱着头找掩体。

结果呢?

我在这儿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,这么说吧,这两样你都能见着,但它们连这个国家真实面貌的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
真实的以色列,是一台巨型、老旧、但又马力十足的拖拉机,开在一条崭新的F1赛道上。它浑身都是矛盾,吵得要死,开得歪歪扭扭,时不时还从排气管里喷你一脸黑灰,让你想骂娘。但你又不得不承认,它真TMD在往前跑,而且劲儿大得吓人。

别再看那些心灵鸡汤或者战争贩子的文章了。今天,我跟你聊点实在的,聊聊我这个一头扎进来的“闯入者”,是怎么被这台拖拉e机颠得七荤八素,最后还品出点儿别样滋味的。

安息日的电梯:我猜中了开头,却没猜中这电梯有自己的想法

我落地以色列的第一个下马威,不是荷枪实弹的士兵,也不是贵到离谱的物价,而是一部电梯。

对,你没听错,就是电梯。

我住在特拉维夫一栋看着还挺现代的公寓楼里。周五下午,我提着两大袋子刚从超市“浴血奋战”回来的成果,站在电梯门口。我按了向上的按钮,电梯门开了,我走进去,心想终于可以歇了。

结果,怪事发生了。

电梯在每一层都停了下来。每一层!叮——开门,没人。关门。叮——又开门,还是没人。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:这电梯闹鬼还是坏了?

我住11楼啊!它就这么一层一层地,慢悠悠地,像个退休老干部散步一样往上挪。我提着那两袋死沉的牛奶和西瓜,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脱臼了。电梯里闷热的空气和尴尬的寂静,让我整个人都快炸了。

后来房东用一种“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懂”的眼神告诉我,这是“安息日电梯”。

“安息日,我们不能‘创造’任何东西,包括电能的火花。所以按电梯按钮这个动作,是不被允许的。”

我当时整个人都石化了。21世纪了,朋友们。在一个以高科技闻名全球的国家,人们为了一个几千年前的宗教规定,宁可让电梯在一整天的时间里(从周五日落到周六日落),像个傻子一样在每一层自动停靠,消耗着巨大的电能,也不愿意自己动一下手指。

这事儿对我一个在中国“效率至上”环境里长大的人来说,简直是降维打击。我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计算这电梯一天要多耗多少度电,这碳排放得有多高。这要是在国内,物业经理怕不是要被业主委员会的电话打爆。

但在这里,这就是日常。它是我理解以色列的第一把钥匙:这是一个被古老规则深度渗透到骨髓里的现代社会。你觉得它不合理?你觉得它荒谬?没关系,它不在乎。你只能选择,要么爬11楼,要么就跟它一起,慢慢摇。

从那天起,每个周五下午,我都会提前看好时间,要么赶在安息日开始前回家,要么就干脆在外面晃到周六晚上。我再也没坐过那部“有自己想法”的电梯。不是赌气,而是我明白了,你没法跟这里的规则较劲。你只能适应它,或者,绕开它。

排队?不存在的!在这里,“有种”比“有理”好用

如果说安息日电梯是“规则”的体现,那以色列人的日常,就是对所有“不成文规则”的彻底颠覆。首当其冲的,就是排队。

在中国,我们从小被教育要排队,这是文明的标志。在以色列,我发现,排队,是一种……呃,非常灵活的、充满想象力的行为艺术。

我第一次领教是在一家网红鹰嘴豆泥(Hummus)店。那队伍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,根本分不清谁先谁后。我老老实实地站在我觉得应该是队尾的地方,像一棵安静的白菜。

结果呢?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比我后来的人,直接挤到柜台前,冲着老板大声嚷嚷自己的订单。他们不是插队,因为根本就没有“队”这个概念。他们是在用音量和气场为自己开路。

老板也很有意思,他不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,而是看谁的声音大,谁的眼神更“杀气腾腾”。我等了快二十分钟,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。最后,旁边一位大叔看不下去了,用胳膊肘捅捅我,说:“嘿,你得喊啊!你不喊,他永远看不见你!”

我深吸一口气,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,用我那点蹩脚的希伯来语夹杂着英语冲着柜台喊:“一个鹰嘴豆泥!带走!”

老板终于抬眼看了我一下,点点头。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像打赢了一场仗。

这就是以色列著名的“Chutzpah”文化。这个词很难翻译,可以理解为“胆大包天”、“理直气壮的厚脸皮”,但又不完全是贬义词。它是一种挑战权威、不墨守成?、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劲儿。

你跟政府部门打交道,你要是有Chutzpah,直接闯进办公室找最大的官,可能事情五分钟就解决了。你要是规规矩矩地在前台领号,可能等到天黑都轮不到你。

这种文化冲击对我来说是巨大的。我骨子里还是那个温良恭俭让的中国人,凡事讲个“理”,讲个“规矩”。但在这里,很多时候,“有种”比“有理”管用得多。

我开始被迫学习这项技能。在菜市场跟大妈抢最后一把薄荷叶,在公交车上跟司机确认他到底会不会在我想去的那站停。我整个人都变得“好斗”了起来。有时候回到家,看着镜子里那个眉毛都快竖起来的自己,我都觉得陌生。我妈要是看到我这样,估计会以为我被人下了降头。

但这地方就是这样,它逼着你把内心的那个“小绵羊”收起来,释放出一头“小野狼”。不然,你连鹰嘴豆泥都吃不上。

当M16步枪成为星巴克的“时尚单品”

来之前,我知道以色列全民皆兵。但我脑海里的画面,还是那种严肃的、在边境线上巡逻的士兵形象。

现实再一次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
我第一次见到“生活中的士兵”,是在特拉维夫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。一个看起来顶多19岁的女孩,扎着马尾,穿着T恤和牛仔短裤,脚上是一双人字拖。她唯一与众不同的,是肩膀上斜挎着一把M16自动步枪。

那把枪,就那么随意地搭在她的胯上,枪托时不时会碰到她旁边的高脚凳。她一手刷着手机,一手拿着刚买的冰美式,跟同伴有说有笑。

我当时整个人都绷着,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我不敢直视那把枪,那可是在游戏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!黑洞洞的枪口,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让整个咖啡馆的空气都变得有点凝重。

至少,对于我来说是凝重的。

对于她,对于周围的人,这玩意儿就跟一个LV包或者一个新款手机一样,只是一个随身物品。

接下来,这种场景成了我的日常。公交车上,坐在你旁边的可能是个正在打瞌睡的年轻士兵,怀里抱着他的枪,就像我们抱着书包。海滩上,一群刚结束训练的士兵,把枪整齐地码在沙滩上,然后光着膀子冲进海里嬉戏。超市里,一个兵哥哥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枪管指着货架,琢磨晚上是吃意面还是吃披萨。

我从最初的震惊、紧张,慢慢变得麻木,甚至有点习以为常。我开始明白,对于他们来说,枪不是武器,而是责任的延伸。法律规定,休假的士兵必须枪不离身,因为任何一个角落,任何一个时刻,他们都可能从一个普通青年,变回一名战士。

这种“全民皆兵”带来的安全感,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混合体。一方面,你觉得周围到处都是保护你的人,安全系数爆表。另一方面,这种无处不在的武力又时时刻刻提醒你:这里,不是和平乐土。

这种感觉,对于一个来自枪支被严格管控、警察都很少在街上露面的国家的我来说,是永远无法真正适应的。你可以习惯它的存在,但你心里永远会有一根弦,轻轻地绷着。

一盒番茄70块?我的“中国胃”和“中国钱包”双双阵亡

聊完了精神冲击,我们来聊点最实际的:钱。

朋友们,忘了“中东土豪”这个词吧,那说的是隔壁沙特和迪拜。以色列的物价,高到能让你怀疑人生。

我至今还记得我第一次去超市的惨状。我想着,以色列农业技术不是很牛逼吗?蔬菜水果应该跟不要钱似的吧?

我拿起一小盒包装精美的樱桃番茄,大概也就20来个。刷了一下价格牌——35谢克尔。我默默掏出手机换算了一下,嗯,差不多70块人民币。

70块!

我当时手一抖,差点把那盒“金番茄”给扔了。这价格,在国内我能买一箱!我默默地把番茄放了回去,感觉它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嘲讽。

这不是个例。一瓶最普通的牛奶,15谢克尔(约30人民币)。一个最简单的三明治,40谢克尔(约80人民币)。在外面随便吃一顿正餐,人均没有150谢克尔(约300人民币)根本下不来。

我的“中国胃”和“中国钱包”,在这里遭遇了史诗级的双重打击。

我开始过上了精打细算的日子。我学会了货比三家,知道周二下午去哪个菜市场能买到打折的蔬菜。我学会了自己做饭,鹰嘴豆泥、沙拉、烤鸡,厨艺突飞猛进。我甚至开始研究怎么自己发豆芽,因为超市里卖的豆芽,比肉还贵。

有一次我跟一个本地朋友吐槽物价。他耸耸肩,说:“欢迎来到以色列。我们拿着欧洲的工资,过着北欧的物价生活。”

这就是那个著名的“创业国度”(Startup Nation)的B面。高科技产业确实带来了很高的平均工资,但也把整个社会的生活成本推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。对于那些不在高科技行业工作的人,对于我们这些拿着人民币预算的外国人来说,生活就是一场与价签的持续战斗。

在这里待久了,我回国后逛超市,看到9.9元一斤的葡萄都觉得跟白送一样,激动地想给它磕一个。

别拿自己当外人,因为他们压根也没拿你当外人

吐槽了这么多,你是不是觉得以色列是个又乱又贵、让人活不下去的地方?

别急,这台拖拉机还有另外一面。它虽然粗鲁,但有时候,也暖得吓人。

之前说了,以色列人有“Chutzpah”。但这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劲儿,反过来也一样:他们也压根没拿你当外人。

有一次我在耶路撒冷的老城里迷路了,手机还没电。那里的巷子跟迷宫一样,我转了半天彻底懵了。我只好硬着头皮问路边一个抽着水烟的大爷。

大爷听完我的问题,没说话,直接站起来,把水烟管一放,对我招招手:“跟我来。”

我以为他会给我指个方向,结果他直接领着我穿过了三四条小巷,一直把我带到我要去的大马士革门口。一路上,他用磕磕巴巴的英语问我从哪儿来,喜不喜欢耶路撒冷,有没有尝过他家门口那家店的Knafeh(一种中东甜点)。

到了目的地,他指了指方向,冲我一笑,摆摆手,又自顾自地走回他的水烟铺子去了。我连一句像样的感谢都来不及说。

这种事,在这里是常态。

我的房东,一个快70岁的犹太老太太。她会不打招呼就用备用钥匙开我的门,进来看看我有没有好好打扫卫生。这要是在国内,我可能已经报警了。但她每次来,都会端着一盘她刚烤好的苹果派或者小饼干,硬塞给我,然后一边数落我窗台上有灰,一边问我工作顺不顺利,有没有交到男朋友。

这种关心,带着一种强烈的侵入感,让你有点不自在,但又没法拒绝。它不像我们东亚文化里那种含蓄的、点到为止的关心。它是一种扑面而来的、不容置疑的“我要对你好”。

他们会好奇地打探你的一切,工资、感情状况、家庭背景……所有在中国被视为隐私的话题,在这里都是可以放在桌面上聊的。一开始我很不适应,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展品。

但后来我发现,他们问你,是因为他们也愿意把自己的所有告诉你。这是一种拉近距离的方式。通过交换“情报”,我们就不再是陌生人,我们成了一个“圈子里”的人。

这种粗暴又真诚的温暖,是这片坚硬土地上最柔软的部分。它让你在被物价和混乱折磨得想逃跑的时候,又会生出一丝丝的留恋。

“马上到”的意思是“今天之内总会到的”

最后,我们来聊聊时间。

在中国,尤其是我生活过的北京和深圳,“时间就是金钱,效率就是生命”这句话是刻在DNA里的。我们习惯了分钟级的精确,习惯了外卖半小时必达,习惯了凡事都有一个明确的时间表。

到了以色列,我发现这里的时钟,是按照另一套物理定律在走。

在这里,有一个神奇的词组,叫“Od Eser Dakot”,字面意思是“还有十分钟”。但你千万别信。

当你的以色列朋友跟你说“Od Eser Dakot”,他的实际意思是:“我可能刚出门,也可能还在洗澡,甚至可能还没起床。但我会来的,今天之内,总会到的。”

当修理工跟你说“Od Eser Dakot”,他的意思是:“我手头还有三个活儿,你是我今天行程的最后一站,如果太阳下山前我还没来,那咱就明天再约吧。”

我曾经约了一个装网线的师傅,约的下午两点。等到三点,没来。我打电话,他说“Od Eser Dakot”。等到五点,还没来。我再打电话,他就不接了。

第二天,他施施然地出现了,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我从最初的抓狂、愤怒,到后来的无奈、佛系,最后我彻底躺平了。我学会了在这里生存的终极法则:永远别把时间定死,永远给自己留出Plan B。

这不是因为他们懒,也不是不尊重你。而是他们的文化里,人与人之间的即时互动、家庭的突发事件、甚至只是路上碰到个老朋友聊了两句,这些事情的优先级,远远高于一个既定的时间表。

他们活在一种“当下”的流动感里,而不是活在一条“未来”的时间线上。

这种“不靠谱”,逼着我放慢了脚步。我不再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,我开始接受生活中的不确定性。有时候,约好的朋友迟到了一个小时,我们就在那家咖啡馆多坐了一个小时,聊了更多没用但有趣的天。

这或许也是一种生存智慧。在这片充满变数的土地上,如果你凡事都想精确掌控,你可能会先被自己逼疯。学会随波逐流,反而能活得更轻松一点。

结尾:那杯该死的、又贵又好喝的咖啡

写了这么多,好像一直在吐槽。

但如果现在你问我,后不后悔来以色列?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,不后悔。

这个国家,就像一杯浓缩咖啡。入口极苦,甚至有点呛人,让你皱起眉头。但你咽下去之后,那股强烈的、复杂的香气会瞬间炸开你的味蕾,留下悠长又深刻的回甘。

它打破了我所有关于“文明社会”应该是什么样的刻板印象。它让我明白,一个社会可以同时是虔诚的又是世俗的,可以是粗鲁的又是温暖的,可以是混乱的又是充满活力的。

它不是一个能让你舒服待着的“度假天堂”。它是一个会挑战你、冒犯你、改变你的“熔炉”。你被它折磨,也被它塑造。

我现在正坐在特拉维夫一条小街的露天咖啡馆里写下这些文字。一杯咖啡18谢克尔,我肉疼。旁边的桌子,两个当地人正在为某个话题吵得面红耳赤,口水横飞。远处,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警笛声。一个抱着冲浪板的帅哥和一个挎着M16的女兵擦肩而过。

空气里混杂着咖啡的香气、海风的咸味和一点点汽车尾气。这一切,吵闹,混乱,昂贵,但又……充满了该死的生命力。

我喝了一口那杯又贵又好喝的咖啡,突然笑了。

我不再想去评判这里的好与坏,也不再用我那套“中国标准”去衡量它。我只是作为一个闯入者,有幸看到了这台老旧拖拉机在F1赛道上狂奔的真实模样。

实话是很难听,但这确实就是以色列的现状。它不完美,甚至可以说是一团糟。但它真实,它活着。

或许,对于旅行,对于我们认识这个世界来说,“真实”,比任何“完美”的滤镜,都重要得多。

意昂体育介绍

热点资讯

推荐资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