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电子设备的晚上，老两口还能这样相处，看完想跟爱人试试

65岁的方建华突然关掉了家里所有的电子设备，拔掉电视插头，收走了老伴儿的手机。

"老头子，你疯了？" 宋丽华瞪大眼睛。

"今晚咱们试试别的。" 方建华神秘一笑，从抽屉里拿出两个小物件。

当宋丽华看清楚那是什么时，整个人都愣住了...

01

晚上七点半，方建华突然站起身，走向电视机。

"你干什么？" 宋丽华头也不抬，继续刷着手机里的短视频。

方建华没回答，直接拔掉了电视插头。客厅瞬间安静下来，只剩下宋丽华手机里传出的声音。

"方建华，你发什么神经？" 宋丽华终于抬起头，不满地瞪着老伴儿。

"把手机也关了。" 方建华伸出手。

"凭什么？我还要看新闻呢！" 宋丽华护着手机，像护着宝贝似的。

方建华叹了口气。结婚四十年，两个人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？每天晚上各自抱着手机，坐在同一个客厅里却像住在不同的世界。

"丽华，咱们聊聊天行不？"

"聊什么？你不是也要刷抖音吗？" 宋丽华头都没抬。

方建华走过去，轻轻按下了她手机的电源键。

"你疯了！" 宋丽华跳起来，"我正看着呢！"

"今晚不看了。" 方建华的语气很坚决，"咱们试试别的。"

宋丽华盯着老伴儿，这个跟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，今天怎么这么反常？

"试什么别的？"

方建华神秘地笑了笑，转身走向书房。

宋丽华站在客厅里，突然觉得空荡荡的。没有电视的声音，没有手机的光亮，四十多平米的客厅显得格外安静。

她这才发现，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。

02

方建华从书房回来时，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盒子。

"这是什么？" 宋丽华好奇地问。

"猜猜看。" 方建华坐到沙发上，拍拍身边的位置，"过来坐。"

宋丽华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坐了过去。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并排坐着了。

方建华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副象棋。

"象棋？" 宋丽华皱了皱眉，"我不会下。"

"我教你。" 方建华开始摆棋子，"咱们年轻时，我不是说过要教你下棋吗？"

宋丽华愣了一下。她确实记得，刚结婚那会儿，方建华总说要教她下象棋，可是后来忙着工作、带孩子，这事儿就一直没提过。

"都这么大年纪了，学这个有什么用？"

"谁说没用？" 方建华认真地看着她，"活到老，学到老。"

宋丽华看着老伴儿，觉得他今天确实不太一样。平时这个时候，方建华早就抱着手机窝在沙发角落里了，不是看新闻就是刷视频，两个人一晚上说不了几句话。

"好吧，你教我。"

方建华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
"这个叫兵，只能往前走，不能后退..." 他耐心地解释着每个棋子的走法。

宋丽华发现，老伴儿讲解时的样子很认真，眼神里有种她很久没见过的专注。

"为什么突然想起要下象棋？" 她忍不住问。

方建华的手顿了一下，"就是觉得...咱们应该找点事儿做。"

"找事儿做？" 宋丽华不太理解，"咱们不是挺忙的吗？我还要照顾孙子，你也有老年大学的课..."

"我说的不是这种忙。" 方建华放下手中的棋子，"我是说，咱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儿。"

宋丽华看着他，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感觉。

03

第一局棋下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
宋丽华输得很彻底，但她发现这一个小时过得特别快。

"我怎么这么笨？" 她有些懊恼，"老是忘记马怎么走。"

"不笨，第一次下就这样很不错了。" 方建华收拾着棋子，"当年我学下棋的时候，比你还糟糕。"

"你什么时候学的？"

"文革那会儿。" 方建华的眼神有些遥远，"被下放到农村，没什么娱乐活动，村里的老头教的。"

宋丽华突然意识到，关于老伴儿的那段经历，她了解得并不多。结婚这么多年，两个人忙着过日子，很少聊起各自的过去。

"那时候很苦吧？"

"苦是苦，但也有有趣的事儿。" 方建华笑了笑，"记得有一次，我和几个知青偷偷跑到镇上看电影，结果被发现了，罚我们在田里除草一整天。"

"还有这事儿？" 宋丽华来了兴趣，"你从来没跟我说过。"

"那时候觉得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事儿。" 方建华看着她，"现在想想，其实挺有意思的。"

宋丽华发现老伴儿今天话特别多，而且都是些她从未听过的故事。

"再下一局？" 方建华问。

"好。" 宋丽华点点头。

这一次，她表现得好了一些，甚至还吃掉了方建华一个"兵"。

"你看，有进步了。" 方建华夸奖道。

宋丽华心里涌起一种久违的成就感。她想不起来上一次因为学会什么新东西而感到开心是什么时候了。

04

九点多的时候，宋丽华有些累了。

"要不今天就到这儿？" 她揉着眼睛。

"好，那咱们聊聊天。" 方建华收好象棋。

"聊什么？"

"随便聊聊。" 方建华倒了两杯茶，"比如...你今天过得怎么样？"

宋丽华接过茶杯，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。

"还能怎么样？买菜、做饭、收拾家，跟平时一样。"

"买菜的时候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吗？"

"有趣的事儿？" 宋丽华想了想，"菜市场的王大妈说她儿子要结婚了，女方家要三十万彩礼。"

"三十万？" 方建华皱了皱眉，"现在结个婚这么贵？"

"可不是嘛。" 宋丽华来了兴致，"王大妈愁得不行，说老两口这辈子的积蓄都不够。"

两个人聊着聊着，宋丽华发现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。没有电视的嘈杂声，没有手机的干扰，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聊天。

"建华，你今天怎么了？" 她突然问，"感觉你不太一样。"

方建华愣了一下，"哪里不一样？"

"说不上来，就是...比平时话多，也比平时关心我。"

方建华沉默了一会儿，"丽华，咱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？"

宋丽华想了想，确实如此。每天晚上吃完饭，两个人就各自抱着手机，她刷她的短视频，他看他的新闻，偶尔说几句话也都是关于生活琐事。

"是挺久的。" 她承认。

"我觉得这样不好。" 方建华看着她，眼神很认真，"咱们都老了，孩子也不在身边，如果连话都不说，那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？"

宋丽华心里一动。老伴儿说得对，这些年两个人确实疏远了很多。

"那你说，咱们应该怎么办？"

"就像今天这样。" 方建华握住她的手，"关掉那些电子设备，好好地在一起。"

宋丽华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，心里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
05

接下来的几天，方建华每天晚上都会关掉电视，收走手机，陪宋丽华下象棋或者聊天。

宋丽华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这段时间。

这天晚上，方建华从书房拿出了一个相册。

"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？" 宋丽华好奇地翻着。

"咱们刚结婚那会儿的。" 方建华坐在她身边。

照片里的两个年轻人笑得很灿烂。宋丽华穿着碎花裙子，方建华穿着白衬衫，两个人站在公园里。

"我那时候真瘦。" 宋丽华感叹。

"现在也不胖。" 方建华笑着说，"还是很漂亮。"

宋丽华脸红了一下，这么多年了，老伴儿很少夸她漂亮。

"你记得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吗？" 方建华指着一张照片。

宋丽华仔细看了看，"好像是咱们第一次去颐和园？"

"对。" 方建华的眼神变得温柔，"那天你穿了新裙子，特别高兴，非要在每个景点都拍照。"

"你还记得？" 宋丽华有些惊讶。

"当然记得。" 方建华翻到下一页，"你看这张，这是咱们第一次吃西餐。"

照片里的宋丽华正拿着刀叉，表情有些紧张。

"我当时紧张死了，不知道该怎么用刀叉。" 宋丽华笑了。

"是啊，你把牛排切得乱七八糟的，我还笑话你来着。"

两个人翻着照片，回忆着年轻时的点点滴滴。宋丽华发现，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重新变得清晰起来。

"建华，你怎么想起来翻这些旧照片？"

方建华的表情有些复杂，"就是觉得...这些记忆很珍贵，不应该忘记。"

"是啊，时间过得真快。" 宋丽华感叹，"一眨眼咱们都老了。"

方建华紧紧握住她的手，"丽华，咱们以后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。"

宋丽华看着他，觉得老伴儿今天说话有些奇怪，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

06

一个星期后，宋丽华发现方建华的行为越来越反常。

不仅仅是晚上关掉电子设备陪她聊天，白天他也变得格外关心她。

买菜回来会主动帮她提袋子，做饭时会在旁边打下手，连她晒衣服都要过来帮忙。

"老头子，你今天又要干什么？" 宋丽华看着方建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。

"给你买的。" 方建华有些不好意思，"你看看喜不喜欢。"

宋丽华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条金手链，很精致。

"这得不少钱吧？" 她有些心疼，"咱们年纪这么大了，买这些干什么？"

"钱赚来不就是花的吗？" 方建华帮她戴上，"我想让你高兴。"

宋丽华看着手腕上的手链，心情很复杂。老伴儿这段时间的反常让她既高兴又担心。

高兴的是，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。每天晚上的聊天时光让她觉得很充实，下象棋也越来越有意思。

但担心的是，方建华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？

"建华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？" 她直接问道。

方建华的表情僵了一下，"没有，我能有什么事儿？"

"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？"

"咱们是夫妻，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？" 方建华避开了她的眼神。

宋丽华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勉强，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追问。

晚上下棋的时候，她发现方建华总是有些心不在焉，好几次明明可以赢她的，却下错了棋。

"你今天怎么了？总是走错。"

"没什么，可能有点累。" 方建华揉了揉太阳穴。

宋丽华仔细看了看他，发现老伴儿最近确实瘦了一些，脸色也不太好。

"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" 她关心地问。

"不用，就是睡眠不太好。" 方建华摆摆手，"没什么大事。"

但宋丽华还是不太放心。这几天她注意到，方建华经常半夜起来，有时候还会偷偷咳嗽。

第二天，趁方建华出去买菜的时候，宋丽华开始在家里四处寻找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。

在书房的抽屉里，她发现了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药盒。

"复方甘草片？头孢？" 她念着药名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
这些都是什么病用的药？方建华为什么要吃这些？

她继续翻找，在抽屉的最深处，摸到了一个信封。

信封里是什么？

就在她想要打开的时候，门外传来了钥匙的声音。

方建华回来了。

宋丽华赶紧把信封放回原处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
但那个信封就像一根刺，扎在她心里。

"买菜回来了？"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自然。

"嗯，买了你爱吃的鲫鱼。" 方建华提着菜走向厨房，"晚上给你做鱼汤。"

看着老伴儿忙碌的身影，宋丽华心里五味杂陈。

他到底在隐瞒什么？

07

又过了几天，方建华出去参加老年大学的活动，说要晚点回来。

宋丽华独自在家，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信封。

她犹豫了很久，最终还是走向了书房。

这次，她没有犹豫，直接打开了信封。

里面是一张医院的检查报告。

当她看到报告上的内容时，手开始剧烈地颤抖。

"肺癌晚期...建议立即住院治疗..."

宋丽华觉得天塌了。

她跌坐在椅子上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"不可能...这不可能..." 她喃喃自语。

但报告上的字迹清清楚楚，方建华的名字，身份证号码，还有那个让人绝望的诊断结果。

难怪他最近这么反常，难怪他突然要陪她下棋聊天，难怪他要买金手链给她...

他是在和她做最后的告别。

宋丽华不知道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多久，直到听见开门声，她才慌忙把报告放回原处。

"我回来了。" 方建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。

宋丽华擦了擦眼泪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。

"这么早就回来了？" 她走出书房。

"活动结束得比较早。" 方建华看了看她，"你怎么了？眼睛红红的。"

"没什么，刚才看电视剧，被感动了。" 宋丽华勉强笑了笑。

方建华似乎相信了她的话，"今晚咱们下棋还是聊天？"

"都行。" 宋丽华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看着老伴儿忙着准备晚饭的身影，她的心如刀割。

他为什么不告诉她？难道他想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吗？

晚饭时，方建华一直在给她夹菜。

"多吃点儿，你最近瘦了。"

"你才瘦了。" 宋丽华忍着眼泪。

"我这是锻炼身体的效果。" 方建华笑着说，但笑容有些勉强。

宋丽华看着他，心里涌起无尽的悲伤和愤怒。

悲伤的是，老伴儿得了这么严重的病。

愤怒的是，他为什么要瞒着她？

"建华..." 她欲言又止。

"怎么了？"

"没什么，我想说...咱们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。"

方建华的手顿了一下，然后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
"傻丫头，咱们还有很多年呢。"

宋丽华再也控制不住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"丽华，你怎么了？" 方建华紧张地问。

"我...我没事。" 她抹着眼泪，"就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。"

那天晚上，两个人都没有下棋，只是静静地坐着。

宋丽华偷偷观察着方建华，发现他确实瘦了很多，脸色也很苍白。

她怎么会没有早点发现呢？

08

接下来的几天，宋丽华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跟方建华摊牌。

她观察着老伴儿的一举一动，发现了更多的异常。

方建华经常半夜咳嗽，有时候还会疼得弯腰。但白天的时候，他总是强撑着，不让她发现。

每天晚上的聊天时光变成了一种痛苦的折磨。方建华越是表现得轻松，她心里越难受。

"丽华，你最近怎么老是发呆？" 这天晚上，方建华放下棋子问她。

"没有啊。" 宋丽华回过神来。

"有心事就说出来，咱们是夫妻，没什么不能说的。"

宋丽华看着他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"建华，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，你会怎么办？" 她试探着问。

方建华愣了一下，"你怎么突然问这个？"

"就是假设。"

"那我肯定会照顾你，陪着你治病。" 方建华认真地说，"咱们是夫妻，应该同甘共苦。"

"那如果是你生病了呢？"

方建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，"我身体很好，不会生病的。"

"我是说假设。" 宋丽华坚持问。

"假设...假设的话，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，不要太难过。"

宋丽华听了，眼泪差点又掉下来。

"建华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"

方建华明显紧张了一下，"没有，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？"

"真的没有？"

"真的没有。" 方建华避开了她的眼神。

宋丽华知道他在撒谎，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。

那天晚上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想了一夜。

最后她决定，明天就跟方建华摊牌。

他们是夫妻，应该一起面对这个困难。

09

第二天早上，方建华说要去医院拿药。

"我陪你去。" 宋丽华主动提出。

"不用，就是拿点儿感冒药，很快就回来。" 方建华拒绝了。

看着老伴儿匆忙出门的身影，宋丽华下定了决心。

她要去医院，要了解方建华的真实病情。

宋丽华简单收拾了一下，也出门了。

她知道方建华经常去的是附近的人民医院。

到了医院，她直接去了肿瘤科。

"请问方建华的病历能让我看一下吗？我是他老伴儿。" 她对护士说。

护士看了看她，"您需要带着病人本人来，或者有授权书。"

"护士，求求您，我真的是他老伴儿。" 宋丽华快要哭了，"他瞒着我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很担心。"

护士看她可怜，犹豫了一下，"您等等，我去问问医生。"

过了一会儿，主治医生出来了。

"您是方建华的家属？"

"是的，我是他老伴儿。"

医生叹了口气，"您跟我进来吧。"

在医生的办公室里，宋丽华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到的话。

"方建华的情况确实不太好，肺癌晚期，已经转移了。" 医生说，"他坚持不告诉家属，我们也没办法。"

"还能治吗？" 宋丽华声音颤抖。

"可以化疗，但效果可能不会太好。最重要的是要有家人的陪伴和支持。"

宋丽华流着眼泪走出医院。

她终于明白了方建华这段时间的所有反常行为。

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，所以想要弥补这些年对她的忽略。

他想在最后的时光里，给她最好的陪伴。

10

宋丽华回到家，方建华还没回来。

她坐在沙发上，想着该怎么跟老伴儿开口。

下午三点，方建华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药袋。

"买了点儿维生素。" 他举了举手里的袋子。

宋丽华看着他，心如刀割。

"建华，咱们聊聊吧。"

"聊什么？" 方建华坐了下来。

"关于你的病。"

方建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"什么病？我没病。"

"我都知道了。" 宋丽华流着泪，"我去医院了，医生都告诉我了。"

方建华愣住了，过了好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"你不应该去的。"

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 宋丽华哭着问，"咱们是夫妻，为什么要瞒着我？"

方建华沉默了很久，"我不想让你担心。"

"不想让我担心？" 宋丽华激动起来，"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害怕？我看出你不对劲，但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，那种感觉比知道真相更难受！"

方建华低着头，"对不起。"

"我不要你道歉，我要你告诉我实情。" 宋丽华握住他的手，"现在什么情况？医生怎么说？"

方建华终于抬起头，眼中也有了泪水。

"医生说...可能就是几个月的时间。"

听到这话，宋丽华的眼泪更凶了。

"为什么不早点发现？为什么不早点治疗？"

"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。" 方建华苦笑，"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，该怎么跟你过完剩下的时间。"

"所以你就想出了关掉电子设备，陪我下棋聊天？"

"是的。" 方建华点点头，"我觉得咱们这些年太浪费时间了，每天晚上都抱着手机，很少真正交流。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，好好陪陪你。"

宋丽华抱住了他，两个人都哭了。

"傻瓜，这种时候应该一起面对，不是你一个人承受。"

"我怕你承受不了。"

"我承受不了的是失去你，不是知道真相。" 宋丽华认真地说，"从现在开始，咱们一起面对，好不好？"

方建华紧紧抱住她，"好。"

那天晚上，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关掉了所有电子设备。但这一次，他们没有下棋，而是紧紧抱在一起。

"建华，还记得咱们新婚那天晚上吗？" 宋丽华轻声问。

"记得，你害羞得不敢看我。" 方建华笑了。

"那时候觉得一辈子好长，没想到这么快就..." 她没有说完。

"丽华，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。" 方建华突然说。

"什么秘密？"

方建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，打开后，里面放着一枚钻戒。

宋丽华愣住了，当她看清楚盒子里还有另一个东西时，整个人都震惊了...

"这是..." 宋丽华颤抖着声音。

"钻戒，还有...这个。" 方建华从盒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。

宋丽华接过纸条，上面写着一行字："丽华，嫁给我吧，让我们重新开始。"

"建华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"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
方建华从沙发上站起来，然后缓缓单膝跪下。

"宋丽华，我想向你求婚。"

宋丽华彻底愣住了。结婚四十年，方建华从来没有正式向她求过婚。当年两个人结婚，完全是按照父母的安排，没有求婚，没有钻戒，甚至连婚礼都很简单。

"咱们都老夫老妻了，你这是干什么？" 她哭着笑着说。

"正因为时间不多了，我才更要做这件事。" 方建华认真地看着她，"四十年前，我没有给你一个正式的求婚。现在，我想弥补这个遗憾。"

"钻戒一定很贵吧？"

"不贵，只要你答应，什么都是值得的。"

宋丽华流着泪点了点头，"我答应你。"

方建华为她戴上钻戒，然后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
"建华，这就是你说的比刷手机更有意思的事情？"

"不全是。" 方建华神秘地笑了，"还有别的。"

11

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方建华每天都会变着花样陪宋丽华。

有时候是下象棋，有时候是看老照片，有时候是一起回忆年轻时的故事。

但更多的时候，他们会做一些年轻时想做但没有时间做的事情。

比如，一起学跳交谊舞。

"我笨手笨脚的，学不会。" 宋丽华踩了方建华好几次脚。

"没关系，慢慢来。" 方建华耐心地教她，"当年咱们结婚时，我就想和你跳舞，可惜那时候不会。"

"现在学会了又有什么用？"

"用处大了。" 方建华搂着她的腰，"以后每天晚上咱们都可以跳舞。"

宋丽华知道"以后"可能没有多长，但她不想破坏这份美好。

比如，一起学画画。

方建华从老年大学借来了画板和颜料，两个人坐在阳台上画风景。

"你画的这是什么？" 宋丽华看着方建华的画。

"这是咱们家的阳台，还有你。" 方建华指着画上的人物。

"我哪有这么漂亮？"

"在我眼里，你就是这么漂亮。"

比如，一起写信。

"写信给谁？" 宋丽华不解。

"写给未来的自己。" 方建华拿出信纸，"写下现在的心情，以后再看。"

虽然他们都知道可能没有"以后"，但这个过程本身就很有意义。

12

一个月后，方建华的病情开始恶化。

他经常咳血，走路也变得困难。

但即使这样，他仍然坚持每天晚上的"仪式"。

"今天咱们做什么？" 宋丽华关心地问。

"我想...听你唱歌。" 方建华虚弱地说。

"我不会唱歌。"

"就唱你年轻时最喜欢的那首。"

宋丽华想了想，开始轻声唱起了《月亮代表我的心》。

她的声音不算好听，甚至有些跑调，但方建华听得很认真，眼中满含深情。

"建华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。" 唱完后，宋丽华说。

"什么问题？"

"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你还会娶我吗？"

方建华没有犹豫，"会，一万次我都会选择娶你。"

"为什么？"

"因为这四十年里，最幸福的时光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。" 方建华握住她的手，"包括现在这段时间，虽然我生病了，但能和你这样在一起，我觉得很满足。"

宋丽华眼中又涌出泪水，"我也是，这段时间虽然很难过，但也是我们结婚以来最亲密的时光。"

"所以你明白了吗？" 方建华看着她，"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，比刷手机更有意思的事情。"

"是什么？"

"是用心陪伴。" 方建华说，"不是坐在一起各自看手机，而是真正的陪伴。看着彼此，听彼此说话，分享彼此的感受。"

13

方建华住院的那天，宋丽华坚持要陪床。

"医院的条件不好，你回家休息。" 方建华心疼地说。

"不，我要陪着你。" 宋丽华坚决地摇头，"你不是说要用心陪伴吗？那我也要用心陪伴你。"

医院的病房里没有电视，两个人的手机也很少使用。

他们就像在家里一样，下棋、聊天、看照片。

"病房里也能找到乐趣。" 方建华虚弱地笑着。

"是啊，只要咱们在一起，哪里都一样。"

其他病房的家属看到他们，都很羡慕。

"你们老两口感情真好。" 隔壁床的家属说。

"是啊，结婚四十年了，现在才学会怎么相处。" 宋丽华笑着回答。

"怎么相处？"

"用心陪伴，不分心。"

14

方建华的最后几天，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。

但每当宋丽华握住他的手时，他总是会用力回握。

医生说这是临终前的本能反应，但宋丽华知道，这是老伴儿在用最后的力气告诉她：我还在，我还陪着你。

"建华，你听得到我说话吗？" 宋丽华轻声问。

方建华微微点了点头，嘴唇动了动，但发不出声音。

"我想告诉你，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。" 她流着泪说，"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陪伴。"

方建华努力睁开眼睛，看着她，眼中满含不舍。

宋丽华看懂了他的眼神，"你是不是担心我？担心我以后一个人会孤单？"

方建华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
"不会的，你教给我的那些陪伴方式，我会传给儿子、孙子，传给所有人。" 宋丽华握紧他的手，"而且，就算你不在了，我也能感受到你的陪伴。因为你已经住进了我心里。"

听到这话，方建华的眼角流下一滴泪，然后嘴角微微上扬，像是在笑。

"建华，如果你累了，就去休息吧。" 宋丽华强忍着眼泪，"我会照顾好自己，会用你教给我的方式好好生活。"

方建华努力睁开眼睛，看着她。

"丽华...以后...也要这样...生活..." 他断断续续地说。

"什么意思？"

"不要...总是看手机...要用心...感受生活..."

"我知道了，我会的。"

"还要...教孙子..."

"教孙子什么？"

"教他...怎么陪伴...别人..." 方建华用尽最后的力气说，"这个世界...需要更多...用心的人..."

宋丽华使劲点头，"我答应你，我一定会教他。"

方建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。

那天晚上，正值深秋，窗外的梧桐叶片正黄。病房里很安静，只有监护设备滴滴答答的声音。

宋丽华一直握着方建华的手，就像他们这段时间每个晚上那样。

"建华，你记得咱们第一次下象棋时，你说的话吗？" 她轻声说着，"你说，活到老，学到老。现在我明白了，你教给我的不只是下象棋，还有怎么去爱，怎么去陪伴。"

"我们约定好了，以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关掉手机，就像你在身边一样。我会下棋，会看咱们的老照片，会想你。但我不会只是想你，我还会继续学习新的东西，继续用心生活。"

"建华，如果有来生，我们还要做夫妻，好不好？不过下辈子，我要从一开始就学会陪伴你，不要等到老了才明白这个道理。"

凌晨三点，方建华的呼吸越来越微弱。

宋丽华感觉到他手里的力量在一点点消失，但她仍然紧紧握着，不愿意放开。

"建华，你看，外面的月亮多圆啊。" 她看向窗外，"就像咱们第一次约会时看到的那轮月亮。"

"那时候你说，月亮代表我的心。现在你要走了，但这颗心还在，会一直陪着我。"

"所以你不要担心，我不会孤单的。因为最好的陪伴，就是把你教给我的爱，传递给更多的人。"

就在这时，方建华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，然后缓缓松开。

他走了，在这个安静的深秋夜晚，在妻子温柔的话语中，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宋丽华没有大声哭泣，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，就像他们每天晚上睡前做的那样。

"晚安，我的爱人。谢谢你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陪伴。"

15

葬礼结束后，宋丽华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家。

她坐在客厅里，看着那副象棋，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客厅里太安静了，安静得让人窒息。她想起了方建华第一次关掉电视时的情景，那时她还埋怨他"发神经"，现在才明白，他是在教她适应这种安静，适应真正的独处。

她走到阳台上，看着窗外的街景。楼下有几个老人在下象棋，有年轻的夫妻推着婴儿车散步，有孩子在玩耍。生活还在继续，只是她的生活里少了那个最重要的人。

这时，儿子打电话来了。

"妈，你一个人在家吗？要不要我过来陪陪你？"

"不用，我挺好的。" 宋丽华擦了擦眼泪。她知道儿子担心她，但她不想成为儿子的负担。

"那你晚上干什么？看电视吗？"

宋丽华看了看电视，又看了看象棋，突然想起了方建华的话。

"儿子，你带着孙子过来一趟吧。"

"怎么了？出什么事了吗？" 儿子的声音有些紧张。

"没出事，奶奶想教他下象棋。"

"下象棋？妈，你会下象棋吗？" 儿子有些惊讶。在他的印象里，母亲除了看电视就是玩手机，从来没有别的爱好。

"你爸爸教的。" 宋丽华的声音有些哽咽，"他说，这些东西应该传下去。"

一个小时后，儿子带着七岁的孙子来了。

"奶奶，爸爸说你要教我下象棋？" 小孙子奶声奶气地问。

宋丽华看着孙子，心里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。这个小家伙有着方建华年轻时的眉眼，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"对，但在下棋之前，奶奶要先教你一件更重要的事情。"

"什么事情？"

宋丽华关掉了电视，收起了所有的电子设备，就像方建华当初做的那样。

"教你怎么陪伴别人。"

"怎么陪伴？" 小孙子歪着头问，显然不太理解这个词的含义。

"就是专心致志地和对方在一起，不想别的事情，不看手机，不看电视，就看着对方，听对方说话。" 宋丽华耐心地解释，"就像爷爷教奶奶的那样。"

"爷爷教过你？"

"是的，爷爷说，真正的快乐不是从手机里来的，而是从用心陪伴别人中来的。" 宋丽华蹲下来，和孙子平视，"小宝，你知道什么是用心吗？"

小孙子想了想，"就是很认真？"

"对，就是很认真。当别人跟你说话的时候，你要认真听，认真看着对方的眼睛。当你和别人一起玩游戏的时候，你要认真玩，不要想别的事情。"

小孙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"现在，奶奶来教你下象棋，你要专心听，专心学，好不好？"

"好！" 小孙子认真地点头。

宋丽华开始摆棋子，就像当初方建华教她一样。

"这个叫兵，只能往前走，不能后退..."

她发现自己记得方建华说过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手势。这些记忆如此清晰，仿佛老伴儿就坐在身边。

"奶奶，为什么兵不能后退？" 小孙子好奇地问。

"因为人生也是这样，只能往前走，不能后退。" 宋丽华说，"但是往前走的路上，我们要记住那些美好的东西，要学会珍惜身边的人。"

儿子在一旁看着，觉得母亲和儿子之间有种特别的温馨。

"妈，爸爸以前也是这样教你下棋的吗？"

"是的。" 宋丽华笑了，眼中有泪光，但更多的是温暖，"你爸爸说，这比刷手机有意思多了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意思就是，真正的快乐不是从电子设备里来的，而是从用心陪伴别人中来的。" 宋丽华看着专心学棋的孙子，"当你全身心地关注一个人，和他分享时光的时候，你会发现那种快乐是刷手机永远给不了的。"

儿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。平时回到家，他也习惯性地拿起手机，很少和儿子好好聊天。

"妈，要不我也学学？"

"好啊，一家三代一起下棋。" 宋丽华高兴地说，"你爸爸如果知道了，一定很开心。"

就这样，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，开始了他们的第一堂"陪伴课"。

小孙子学得很认真，不时问一些有趣的问题。儿子放下了手机，专心参与其中。宋丽华发现，这样的时光确实比各自看手机更有意思。

"奶奶，爷爷还教过你什么？" 小孙子问。

"爷爷教过我很多东西。" 宋丽华想了想，"他教我看老照片，教我回忆美好的事情，教我用心听别人说话，教我珍惜每一天。"

"我也想学！"

"好，以后每个周末，奶奶都教你。"

从那以后，宋丽华每个周末都会关掉所有的电子设备，和儿子、孙子一起下棋、聊天。

她把方建华教给她的"用心陪伴"传给了下一代，而这个习惯也慢慢影响了整个家庭。

儿子开始在家里设立"无手机时间"，媳妇儿也加入了进来。他们发现，没有电子设备干扰的家庭时光确实更温馨。

小孙子在学校里也会和同学分享这些，告诉他们"爷爷说用心陪伴比玩游戏更有意思"。

邻居们看到这一家人的变化，也开始尝试这种生活方式。

"宋大姐，你们家现在真和谐，经常听到笑声。" 楼下的王阿姨说。

"是啊，我老伴儿教的。" 宋丽华笑着说，"他说，家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，而是心在一起。"

"心在一起？"

"就是用心陪伴彼此，不敷衍，不分心。" 宋丽华解释，"你试试看，每天晚上关掉电视和手机，和家人好好聊聊天，你会发现很不一样的感觉。"

而这个小小的习惯，让整个社区都开始关注"用心陪伴"这个话题。

方建华走了，但他播下的种子正在生根发芽，影响着越来越多的人。